乡情散文村里那台织布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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乡情散文:村里那台织布机

文:陈建东

  我的老家在洛阳北郊的邙山岭上,上世纪六七十年代,农村普遍不富裕,谁家能有一台织布机,那应该算是个大物件,至少说明他家从前是有家底的殷实户。

  打我记事起,村里有三台织布机,一台在村西的开兰家,一台在村南的升娃婶家,离俺家最近的那台在大军嫂子家。她家的织布机很少闲着,一来村里织布机少,织布也颇费时日,没有一两个月,布是织不完的,二来大军嫂子家的织布机好用,最重要的是大军嫂子为人随和。大军嫂子的男人姓王,大名锡田,一米七八的个子,比我大二十多岁,因我和他平辈,故称他大军哥,他解放前曾在渑池县做过白铁生意,虽没发大財,但日子过得还算殷实,解放后弃商务农,回到了老家。后来担任后河村的生产队队长多年,人缘极好。

  那年月,大伙都穷,我家弟兄们多,没钱买平布,铺的床单、缝的被里、穿的衬衫都需用粗布做,即便如此,几年下来,也集赞不够织一匹布的棉线,因而织布时也需要几家合伙。你家出几斤线,他家出几斤线,放在一起先浆线,把小麦磨的头箩面烙成饼馍,用水浸泡成稠糊状,再把线放进去反复搓揉,使线变得有柔韧性。最后将桨过的线合成经线,才能上织布机。若是织花布,还需将桨线染成不同颜色才行。

  最费时的莫过于纺线了。母亲忙完白天的家务活,晚上还要拖着疲惫的身子,在棉油灯下,盘着腿坐在纺花机前,右手摇着纺车,左手粘着棉条,开始纺线。随着纺车的嘤嘤嗡嗡声,一根二尺多长的匀匀的棉线就缠到线轴上,渐渐变成了肥大的棉线桃。

  不知多少个深夜,我一觉醒来,母亲仍在昏黄的灯光下纺线,她额头上的皱纹在一点点变深,头发在一根根的变白,腰背也慢慢地弯曲起来,显得越来越苍老。我曾劝道:“妈,不早了,睡吧!”她总会说:“好,你先睡,等我把这一把花纺完就睡。”

  我家和大军哥家是邻居,他家在北边,他家的地势高,去时要上三十度的陡坡,很费劲。两家向来相处融洽,老几辈从没红过脸,谁家有事都会帮衬着。大军哥家的院子呈簸萁式,织布机就放置在南面的窑洞里,这台织布机可是个大家伙,把整个窑占去一大半,它几乎全是用木料做的,有将近三米长,一米多宽,后面挂经线的地方有接近两米高呢。

  织布是个细法活,需眼手脚协调配合,心灵手巧的妇女才能织出又平又密实的布。织布时双脚上下踩,一只手推织布机,一只手穿梭子,不停地织,一天下来最多能织一丈来长的布。母亲很少能抽出整天的时间去织布,一家七八口人的吃穿用柴米油盐,都需母亲操持,母亲总要忙完家务活,才能抽空去织布,两头跑,凭着一双小脚,坡上坡下走,常常累得她腰酸腿痛。

  进入九十年代后,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,村里人不再纺花织布了,直接买合身的衣服穿,织布机退出了历史舞台,然而我时常想起母亲纺花织布的情形。

  作者简介:陈建东,洛阳市人,汉族,笔名,平常人,退休教师。从事教育工作39年,业余文学爱好者,曾在《洛阳日报》、《洛阳晚报》、网络平台上发表多篇作品,偶有作品在征文中获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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